猴年之味
Shxiaol
年,来了,年,又过了。除夕到啦,元宵将至,其实好快。
没了往昔噼噼啪啪的声响仪仗,年,就这样穿越除夕抵达了初六。
寻常的吃食,简单,舒坦,省事儿,挺好的。论吃,原本已然天天像过年,不馋了。
那年味儿又在哪儿?春运车票的紧张度好像不似往年那般绷得紧紧一票难求。飞机高铁自驾摩托,各显神通。年,也就这么过来了。
社区活动中心阅览室几近满座。翻翻“笔会”,看看“南方周末”,年味儿就这么丝丝缕缕升腾了起来。
“南方周末”的春节版,铺张着各个地域角落里私密个性异趣相间的年味儿,杂陈漫漶。春节喜庆的大背景之下,实在有着太多的各各不同…
有江苏籍新入港大的女留学生,与不久前长达20天圣诞假期作比,短短5天的年假更显促急不敷省亲之用,不得已留在冷清的校园过。可中环十字街口的萨克斯不住地引动着姑娘思乡的心绪,发誓“明年一定回家过年!”。有初嫁的新娘因循古理首次赴婆家吃团年饭,心里却惦念着往昔娘家闹热的年节气氛。她和她自然各有各的小心事,原本万事古难全,年节亦如是…
小名“二根”的东北汉子,由乡村入伍-提干-转业,落户成都有家庭有事业,也算成功的普通人士罢,好几年没回老家的下决心举家回乡过年的当口,媳妇忽得重症,不但返乡不成,巨额的诊疗费尚无力筹集,母亲说,儿啊,别愁,给你媳妇治病要紧!钱不够,咱家里人一起帮你凑。
每念及慈母恩深,东北汉子最想的就是能梦中能再听一听老母亲唤那一声乳名“二根”…
广州某某桥洞下,文章作者偶遇一52岁男子,身边印有民政救助站字样的棉被暴露了他流浪的身份,可他拒绝返乡,原因是混得不好,没有脸面见父母。
离家廿余载,就因出来当年遭遇扒窃,失却了身份证,难寻职业,到处流浪,既无手艺也没正经工作,捡破烂打短工地存活着而已。问干嘛不回家?答,没钱没脸面。就这样二十多年在城市里混着,深感对父母大不孝,然又老是在自尊心上纠结着…不文盲,识字,关心时事,挑捡来的报纸刊物细读,口若悬河滔滔不绝。
同样出身乡村扫街40年的智障老汉,因年轻时在厂子宿舍里煤气中毒致智力受损,其实也就是反应迟钝些,心地良善。工厂一推了事,没了保障的他,农村的父亲家人却看不起他,没人管他死活。就靠着本分份踏实每天扫街,养活了自己,也有了家庭。这样一个生活维艰的老汉,两个女儿今年即将大学本科毕业,好日子应该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了吧。
南方周末春节版的年味五色杂陈,让我难再喜乐略略沉重起来。
一年一度的春节原来并不一味的蜜蜜又甜甜,生活照旧各色浓淡深浅地本色天然依样流淌。
年节的假期只是让平常日子里的人们稍微停顿一下,思亲,归家,旅游,贺年,各家自有各家的年味儿,各人自有各人的年节心境。春节二字,也就是用用喜兴串联起中国人十二生肖循环往复的365个寻常时日。年,原本就是除夕到十五特别又寻常的日子呀,不是么?!
2016年2月1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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